Monday, October 25

六;


我这个人
————。哈哈,这个人怎么了?

糟糕么,粗心么?

我尝试填充,无奈找不着形容词。


这突如其来想形容自己的冲动,突发奇想,灵感源自我家里的两个人。


那天仔细看了看我的爷爷奶奶,我才发现时间在他们脸上刻下更多沧桑。他们半生走过盛世繁华,如今卸下繁重淡饭粗茶,日子天天过,一天是一天,年复年年。


为什么同一间房子,竟然会有互不相见的时候?


想了想,才惊觉一直以来我处理感情的方法不平衡。感情,除了儿女私情,其中更还有亲情,友情。当我注入了太多时间在我自己的感情生活的时候,敢问自己什么时候真正正视了自己的家人呢?


那天我静静地坐在一旁很慎重、仔细地打量了我家里的那两位老人家。是啊,真的老了。

爷爷走路的步伐变慢了。

奶奶说话的音量更小了。

我想,力气逐渐没了吧。


爷爷骂人的气势因颤抖而动摇了。

奶奶玲珑的身材因药力而发福了。

我知道,看着一件件已无法穿在身上的旗袍,奶奶是很失落的。


爷爷黄昏散步的时间短了,次数少了。

奶奶的缝纫机也与奶奶的生活脱节了。

或许,他们想要更多的休息吧。


无可奈何,但现实如此。必须承认这点,老了,机器就坏了。

有句话说得对:今日不知明日事。

他们常坐的那张椅子,今天或许坐得暖暖的,舍知明日那张椅子是否还会有他们的身影?

还有他们常用的碗,常唱的曲,常躺的床。


我家里的那二十二个阶梯,从小他们扶着我、抱着我上上下下;如今翅膀硬了,但有几次是我搀扶他们上来的?记不起来,或许是从来没有吧。

对他们做过好的事,一丁点都想不起,坏的回忆却很多。依然记得我如何大声地轰过我奶奶,如何在弟弟面前数落我爷爷。虽知错、斥责,然这些已出口的伤人话,始终是挽不回。


爷爷奶奶,今年没有出国旅行了,对于这个世界的探索,我知道他们老人家并未满足,无奈力不从心。奶奶的脚力不好,无法再走远路。爷爷视力和听力大幅度减弱,我们之间的对话,并非讲话,而是需以喊话的方式来维持了。


说着说着,我仿佛闻到了饭香。

我好久都没吃到奶奶煮的汤,炒的肉了。很怀念这些小菜,这些永恒不变的小时候的味道。虽怀念,亦无颜面要求奶奶下厨,免得为难老人家了。

我之前最后一次吃这些菜,是什么时候呢?我的味蕾,还有能力找回一样的味道吗?

我不知道。但愿,我还可以有下一次的机会,去好好记住这些味道。



我不知明天,下个月,甚至明年,爷爷奶奶会在哪里,做些什么。

畏惧去想,因为我会害怕失去。

只希望一切生理和精神上的痛苦可以远离他们。宁可平平淡淡,也要健健康康。




Sunday, October 24

五;

久违了,我的知心。

你这不说话的部落格。


刚刚看到一句话,

如果你已经从我的回忆里走出,就不要再回来了,好吗?

转载自一位朋友的面子书


只是没想到这句话,还会给我带来感慨。

他真的从我回忆里离开了吗?我想,不。他的回忆还在,还在这里。放下是那么容易的一回事的话,那从前对他的感情算什么?

有一部分的我,反倒希望自己放不下,因为我不想否认之前我对他真真实实的情感,推翻我们之前的共渡生活。这些回忆,是这几年累积的相处,而剩残无几的最后留恋罢了。


不,我

不是无情的人,

只是没有交代。


从他独自离开的那刻,我这个笨蛋选择渐渐远离我们的轨道,当初约定好的轨道。


说的对,人到底都会变。或许是我,或许是他。

非谁之罪,

只是我们都捉住了错误的时间,败在错误的相逢。


坦诚一句,偶尔他还是会像勾魂般回来到我的生活,来拨动我的思绪。偶尔,我们的回忆还是会重播。算了,过去,也只是衬托未来,这点我明白。

这当儿,不忘了说,我其实现在也很幸福。洋溢。:)


当然,理智地想,情情塌塌只是生命的点缀,我现在才十八岁,是努力奋斗的时候。


我不会让自己有倒下去的那一刻,我输不起。因为我输过。


Sunday, September 5

四;


难得,那天申请到了用车权,到机场送别一位音乐人。


那天,是个异常繁忙的星期四。

车子,人潮,繁忙得让我们在校园内浪费了不下十分钟。心急如焚,却又无可奈何。上天无门,下地无路,惟有赌一睹,违反校规,破门而出。


在车上,混乱中听到一句话:若要扣分,追根究底,我们一起受。

就是这样温馨的感觉,和那甘甘的味道 - - 朋友。


我们一行十位送行大使,在考完试后立即飞往机场,为的就是见他一面。他,就是即将到台湾那美丽的岛屿上,去追逐梦想的才子,和热血澎湃的少年 - - 方愉。


那天,大家似乎都笑笑,潇潇洒洒地送他离开。惟有她,为他掉下了不舍的泪。看在眼里,大概可以感受到,他和她往事点点滴滴建立起的心墙,似乎并没有随着时间而徐徐塌下。她一直伪装的‘我-放-得-下’,终于不由自主地卸下来了。


他转身,进入关卡,走了。


她的泪,他没有机会看到。


那么瘦弱,且单独的背影。


而这么一个的背影,足以泛起她眼眶里波波涟漪。


我似乎也感同身受,因为这份别离,我曾深切感受过。心爱的他走了,是为了梦想,去更靠近天空的地方编织未来。理智上,只能做,也是唯一可以给他的,莫过于默默的支持与鼓励。在他想家时,送他来自远方的话语,在寂寞里搀扶他,陪他耕耘,伴他收割。


但,离别时分,感性往往战胜理智。那份不舍,大肆地占领了心扉。


她的泪,像是在宣泄她的害怕 - - 害怕失去他。毕竟以年计,会发生多少事,谁知晓?


无论如何,她最后也坚强的擦干了眼泪,带上一如既往的笑容。我相信,一直住在在她心里的那个他,会带着她走下去。


而我们,用笑容道别,目送他。我说了:这,就是音乐人的背影。对,今日一别,士隔年半,另眼相判。半年后,不知道他会为我们带回来什么崭新的面目?必定,更上一层楼。


一句简单的再见,轻轻溜过。
方愉,你的歌,是最好的道别礼物。不需轰轰烈烈,只要简简单单的诠释。你把旋律,唱进大家的心里了。



背包里,塞满的不止是梦想。

背得累了,麻烦翻翻你的背包。我们的祝福,就在里面。




Saturday, September 4

三;


国庆日那天,我上了探讨生命的一课。

在朋友热力的号召下,他带我,浩浩荡荡地去响应捐血运动。


哈哈哈,原来,我们都是好善之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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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程中,看见血液从自己身体输出去,换来的,是一份莫名的安慰。


当然,和一份难耐的疼痛。


从小到大,我都没有看过那么多属于自己的血。

也深切明白,我那被针扎的痛,无法与那些挣扎生死边缘的人媲比。


这包血,

或可以换救一条生命,

或可以挽回一个家庭。


我,捐血,咦?其实也不是什么伟大的壮举。

想到以后我的血液,也在另一个人体内流动,流过他的心脏,他的细胞。莫名地,有了种很细微、奇妙的感觉,就像一个人身体里,共存了两个生命。

奔腾于生活的热情,得以延续。


而这个人,接受了来自陌生人的血,不知道心里会不会有怎样的感慨?

将心比心,除了对捐血人的感激,我更感激这被上天赋予重生的机会。

对生命满满的热忱,得以延续。




话说回来。


他,应该比我更知道。

我怕被针扎的痛。而且那支针的针孔,还是非一般的大。

躺在那床上准备被扎的时候,我可以开始感受到自己的不堪一击。那冰冷的针,插进温热的血管,大肆地抽出我的血,甚至可以感受到血液在高压下快速流入输血管的那瞬间,就像喷血的感觉。


他,一直守着我。

与朋友聊天的同时,眼神也不时停留在我身上。


凯梁,谢谢。

谢谢你细腻的眼神里,所表达的话。

我不说谎,我不会说:有你在,不痛了。

我只能说:有你在,我学会不怕痛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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捐血这个东西,还在我的左手臂上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瘀青。

内出血 - - 一份留给我的礼物。


我很喜欢这个瘀青。

不是变态,只是无意中回味了一份对童年的熟悉。瘀青是种小时候的味道,真真切切,来得那么浓烈。


怀念啊,小时候的味道。